泡面与葡萄酒混搭的加班宵夜成了傅景渊深夜奋战中一个略带辛酸却又无比真实的注脚也让他更加珍惜家庭生活的温暖琐碎。
小傅曦的“认生期”在父母温柔而坚定的陪伴下逐渐缓和他不再像受惊的小树懒那样时刻紧抱妈妈但“妈妈”这个词却始终是他语言库中最神秘、最难以攻克的那个音节。
他能清晰地喊出“爸爸”甚至能在特定情境下调皮地叫“啊啊”他能指着绘本上的小狗说“汪汪”看到小球会说“球球”喝水时会说“嘟嘟”……唯独那个最应该、也最被期待的“妈妈”却迟迟没有到来。
林晓悠表面上从不催促总是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各种情境下重复着:“曦曦我是妈妈。
”“妈妈在这里。
”“妈妈抱。
”但内心深处说不期待是假的。
那声来自生命最初连接的呼唤是每个母亲心底最柔软的期盼。
她有时甚至会偷偷羡慕傅景渊能那么早、那么清晰地被儿子呼唤。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林晓悠抱着小傅曦在阳台画室她坐在画架前的小凳上怀里抱着儿子面前是一幅刚起稿的、准备描绘父子俩放风筝场景的画作。
她一手揽着儿子一手拿着画笔蘸取了一点温柔的鹅黄色准备涂抹夕阳的底色同时轻声对怀里的儿子说着话。
“曦曦看妈妈在画爸爸和曦曦放风筝记得吗?在海边……” 小傅曦乖巧地坐在妈妈腿上手里攥着一个橡胶的小猴子玩具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妈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移动又抬头看看妈妈专注而温柔的侧脸。
就在这时林晓悠的手机在旁边的桌子上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她下意识地微微蹙眉担心铃声吓到儿子也打断了创作的思绪。
她正准备伸手去拿手机先按掉静音。
就在她分神的这一刹那。
怀中的小傅曦似乎感觉到妈妈那一瞬间的被打扰和细微的紧张。
他仰起小脸看着妈妈那双纯净得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某种了然和……安抚? 然后他张开了小嘴一个清晰无比、带着奶香气和全然的依赖与确认的词语如同被天使吻过一般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流淌了出来: “妈——妈。
” 不是模糊的“麻麻”不是试探的“嘛嘛”就是字正腔圆、无比清晰的——“妈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晓悠伸向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温柔而巨大的电流击中。
她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真真切切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更猛烈、更滚烫的跳动席卷而来撞击着她的胸腔直冲眼眶。
她猛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儿子。
小家伙喊完这一声似乎自己也愣了一下仿佛不确定自己刚刚发出了什么声音。
但他看到妈妈骤然亮起、甚至瞬间泛起晶莹水光的眼睛以及那定格般的、充满了巨大惊喜的表情他好像明白了。
他做了一件让妈妈非常、非常开心的事情! 于是他像是为了确认又像是被妈妈的喜悦所鼓励更加清晰、更加响亮地喊出了第二声: “妈妈!” 这一次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和确认。
“哎!!!” 林晓悠几乎是带着哭腔用力地、大声地回应了一声。
她猛地丢开手中的画笔也顾不上去管那还在执着响着的手机双手将儿子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儿子柔软的发顶和她的衣襟上。
那不是悲伤的眼泪那是喜悦、激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生命最原始纽带深深连接的巨大幸福感的洪流。
小傅曦被妈妈紧紧抱着感受到妈妈身体的微微颤抖和落在头顶的温热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伸出小手笨拙地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嘴里又含糊地叫了一声:“妈妈……”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宣告。
傅景渊刚好下班回到家听到阳台传来的动静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妻子紧紧抱着儿子泪流满面而儿子则乖巧地趴在妈妈肩头小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猴子。
“怎么了?”傅景渊心里一紧快步上前。
林晓悠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绽放出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巨大的喜悦:“景渊!曦曦……曦曦会叫妈妈了!他叫我妈妈了!” 傅景渊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欣慰和一丝微妙的“醋意”(虽然儿子先叫的是他但这声“妈妈”似乎意义更重?)同时涌上心头。
他看着妻子那激动得难以自持的样子也笑了伸手将妻儿一起拥入怀中。
“我们曦曦真棒!”他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又低头吻去妻子眼角的泪水。
这个午后因为那两声石破天惊的“妈妈”而变得无比神圣和璀璨。
那声呼唤穿透了所有日常的琐碎与疲惫直抵林晓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妈妈”这个称呼将不再是她的自称和期盼而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小人儿对她最深情、最正式的确认。
这一声呼唤值得所有的等待也足以救赎养育路上所有的艰辛。
她的心脏为这声呼唤漏跳的那一拍将成为她生命中最甜蜜、最永恒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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